把老婆的事放在身后，弄得多少有些神秘，这也许是那个年代里很多男人都喜欢做的一件事。

马步芳更是这样的，有多个老婆，但在他的身后“神秘”得近于空白，乃至让人们不知道她们姓甚名谁。

林鹏侠，莆田市城内坊巷林氏名门闺女，战争时期被国人称为“我国唯一女飞行家”，也曾以新闻记者和军事考察人员的身份只身来到西北，写过一本书《西北行》。她当时到过青海西宁，并触景生情写下了《回妇美德》《湟源之今昔》《蒙番生活》等一篇篇优美的散文、随笔，其间有着对西宁一带回族妇女生活真实而生动的描述。

林鹏侠当时住在西宁一位马姓县长的家里，县长的夫人也姓马，与县长一样都是回民。因为第二天就是开斋节，林鹏侠说，天还没有亮的时候，县长夫人便入厨“以面制作各种饼入油炸之”，“所做之饼，用为新年送礼之需”。又说，“妇女亦多缠足，男女界限，一如汉人旧礼教，限制甚严，虽戚属亦多避而不见。出门以帕蒙首，乘轮车亦以布密围”。

这可能就是当时西宁一带回民妇女的大致形象了。林鹏侠对她们赞美有加，说：“回妇勤劳爱洁，房间洒扫，一尘不染，家庭整秩，不稍紊乱。沿途所见回民之家，虽家徒四壁，亦修整清洁。衣服虽破弊，而补洗完整。任入一宅，不问即知其为回为汉也。”又说，县长夫人“虽是富豪官宦之家，其女操作一如常人，雇佣仆婢者甚少。精烹调、善女红、理家政、相夫教子，凡此皆回人妇女普通之家教，人人皆有贤妻良母之风”。

这让人们看到了回民妇女美好的一面，在这个基础上，林鹏侠还说：“回民娶汉女者，如不知一切操作，叫其送回娘家，俟诸项练习纯熟，然后再接之返。”意思是，如果回民男子娶了汉民女子，汉民女子不精烹调、不善女红、不理家政等等，就会被送回娘家，等学会了，水平提高了，才会被回民男子接到婆家，做一个合格的媳妇儿。

这种事，如今生活在大西北的我们也曾听说过，并有一定的了解，只是社会在变，今天的情况已不再像当初那般“严格”，也便没有听说回族男子娶了汉族人的女儿，因为汉族人的女儿不会做饭等，被送回娘家的。但这并不意味着林鹏侠的记述有出入。

马步芳，字子香，回族，甘肃临夏人，为中华民国时期西北地区军阀马家军重要人物。他的老婆会是什么样的呢？我们也只有在林鹏侠这些记述里，给她们一个大致的画像了。马步芳一共有7个老婆，人们大约只知道，第一位姓张，是汉人，给他生了个儿子叫马继援，其他的都没有为他生过，人们了解甚少，即使有那么一两照片被流传下来，但都被说成了他的“女眷”，分不清谁是谁。

也许正是因为这种分不清，很多事儿也变得“有意思”了起来。马步芳公馆位于青海省西宁市城东区，始建于1942年，耗资3000万大洋，次年6月建成，为民国军阀马步芳的私邸，取名为“馨庐”。在马公馆里许多建筑的墙面镶有玉石，故人们亦称为“玉石公馆”。公馆由多个院落和不同形式的房舍以及花园组成，各个院落的房舍布置有序，结构严谨，构成了统一和谐的整体。原来，这个地方是开放的，还是一个供人参观的景区，在2016年12月景区被摘牌了。

这个公馆“有意思”的地方是，马步芳把自己的银库，放在了庭院最显眼的地方，一进门，就可以看到。有人说，这是马步芳“炫富”，为的是让人们看到他家大业大，但也有人说事实是他认为，最显眼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。相对地，他把自己的老婆安排在了后院，第三个院子，又叫南楼小院的一幢建筑内，比较隐秘，也绝对禁止除他之外的男人入内。他的7个老婆就生活在南楼小院的那幢二层建筑内，一楼是女佣住的，二楼是女宾住的，他的老婆被插花住在了女佣和女宾之间，平时什么也都不干，只负责为他延续香火，但结果是一个个都令他非常失望。

也许正是这个原因，马步芳的那些老婆们一个个都在公馆隐秘的建筑里，没名没姓了起来。但她们生活的痕迹，并不是一点都没有留下。前文中说到过，马步芳的第一位姓张，是汉族人，马步芳要求张氏一切按照回族的生活习惯生活，甚至连洗澡都用蒸汽浴 ，洗浴间没有澡盆，只有一个蒸汽浴 的火炉。通过这一个细节，多少可以联想到张氏跟马步芳马步芳的生活细节的一二。

除了这些，张氏能提供给人们的还有一句话。这句话出现在一些资料中时，已经是马步芳逃亡到埃及首都开罗后的事了。1950年初，马步芳率其家小及亲属等仓忙逃至香港，并从香港分乘四架包机飞抵麦加。当年5月，他们又乘轮船过红海至开罗，在开罗郊区的马尔地住宅区买下两幢楼房，一幢二层，一幢九层，马步芳及其妻子住二层楼，其他人住九层楼。

这时候，马步芳的儿子马继援还在台湾，马步芳拍了一封电报给马继援，佯称马继援的母亲张氏病重，要马继援前来埃及看望母亲。马继援没有想到这是马步芳在哄骗他，接到电报立即飞往开罗，随后被马步芳留在了开罗，一家人就此“团聚”。但是，开罗那个地方太热，张氏晚年生活得不习惯，就对身边的人和儿子说：“待这地方干啥呢，还不如回到青海去……”

这就是一个跟了马步芳的女人和她的所有信息，除此之外，和马步芳其他6个老婆一样，她的一切都被“空白”了。古人说，嫁鸡随鸡，嫁狗随狗。她们随了马步芳，但却让自己没有了任何信息。和马步芳、马继援一样，马步芳的那7个老婆，自打到了开罗就再也没有回来过，结局都是客死他乡了。也正因为这个原因，张氏的那句话里有着太多的辛酸，但辛酸也只能是辛酸了，在没有澡盆的浴间里，马步芳已经将她们遮掩了个严实，而林鹏侠对于当年西宁一带回民妇女的描述，也只能是属于他们的虚幻的影子。

本文图片来自网络，为马步芳公馆，感谢原作者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