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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异事件男子见到自己梦中男孩

2023-08-04 01:16:08 0

朱小刚从梦中惊醒时是早上九点,急急忙忙地穿衣洗漱,再挤地铁赶到单位,到底还是迟到了一个多小时,免不了挨上主任一顿骂。但他心里委屈的很,这事儿真不怨自己,都怪那个啰啰嗦嗦的刘老头,在梦里留下那么多废话。“我知道,你跟老刘感情好,他去世了你难过。”主任语重心长:“但工作就是工作,咱们中心里像他那样的病人

朱小刚从梦中惊醒时是早上九点,急急忙忙地穿衣洗漱,再挤地铁赶到单位,到底还是迟到了一个多小时,免不了挨上主任一顿骂。但他心里委屈的很,这事儿真不怨自己,都怪那个啰啰嗦嗦的刘老头,在梦里留下那么多废话。

“我知道,你跟老刘感情好,他去世了你难过。”主任语重心长:“但工作就是工作,咱们中心里像他那样的病人还有很多,都需要我们用耐心和责任感,去陪他们走完人生最后的路。”

“嗯。”朱小刚垂头不语的样子,看起来谦虚极了,但心里早就把刘老头骂了千万遍。昨天刘老头去世的时候,他还真难过了好一阵子,可到晚上刘老头在梦里叽叽歪歪了一整夜,现在头晕脑胀浑身无力的朱小刚,可算是把他恨到家了。

“这老东西,这么有精神,怎么就不能多活几年呢?”主任在教训他,朱小刚也在心里暗暗地骂。

主任说完了,这才挥挥手示意他离开。朱小刚满腹委屈,却丝毫不敢辩解。怎么辩解?总不能告诉主任真相,自己其实有种特别的能力,能在梦里见到刚去世的人?

就算朱小刚肯说,那也得有人信呐。

朱小刚是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唯一的男护士。在舒缓疗护病区待了半年,不止护士姐姐们众星捧月似的围着他转,医生病人们也都喜欢他。朱小刚嘴巴甜,长得也算清秀,最重要的是有耐心,那些转到关怀室的病人,都喜欢跟朱小刚聊天,常常躺在病床上,拉着朱小刚的手,絮絮叨叨一聊就是两三个小时。朱小刚也不着急,就安安静静地听着,时不时地插个嘴。

关怀室真正的名字,是“临终关怀室”。“临终”这两个字没写在门牌上,却刻在了所有人心里。大家一清二楚,搬到这里来的病人,都是将死之人。

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。朱小刚没觉得陪病人聊天有多辛苦,反倒是比起外面那些尔虞我诈口是心非的人,他们要可爱的多。

朱小刚发现自己有特殊能力,是在王奶奶去世的那天晚上。

王奶奶是中心里所有工作人员的奶奶,九十岁了,隔壁床六十二岁的徐爷爷还得喊她阿姨。王奶奶和这里的大多数病人一样,得的都是癌症,剩下的日子只能数着过。但王奶奶从来脸上都是带着笑,她对自己刚过完六十五岁生日的大女儿说:“现在我终于能放心咯,我总算能安安稳稳地走在你前头。你瞧你那不争气的爹和小妹,怎么就走得比我还早?这么多年,我就总担心你跟老二走在我前头,现在好了,终于不用担惊受怕了。”

曾经是教师的王奶奶又对朱小刚说:“这癌啊,跟爱是同一个音。癌来了,家人的关怀到了,这爱也就来了。瞧着孙女孙女婿来看我给我送饭,就觉得人活到这份上,死了也值得。”

朱小刚说:“王奶奶,别这么说,您得活到一百岁。”

可王奶奶终于还是走了。她离开时安静的像主任室桌上的水仙花,静悄悄地就枯萎了,但脸上依旧带着笑。王奶奶去世的那天晚上,朱小刚做了一个梦,梦见她靠在病床上对自己说:“哎呀,我真是老糊涂了。这家里的床头柜里,还有张存折,密码是婷婷的生日。瞧我这记性,都忘了跟她们说一声。”

第二天,王奶奶的大女儿和二女儿来收拾她的东西,朱小刚经过她们身边的时候,听见二女儿在说:“姐,昨天我在咱妈的床头柜里找到一张存折,里面好几万块钱呢。”

大女儿愣住了:“妈也没说过这事儿呀,这密码都不知道,光有存折能有啥用?”

朱小刚下意识地插了一句嘴:“密码是婷婷的生日。”

两人同时看着朱小刚,问他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
朱小刚一愣,这才吱吱呜呜地说:“有一次,我,我好像听王奶奶提起过。”

朱小刚心想这下完了,什么叫病从口入祸从口出,自己梦见的东西怎么能当真呢,居然还给说了出来。等两人去银行试过后发现密码不对,岂不是要找自己的麻烦?不过说来也巧,怎么柜子里就真有张存折躺在那儿,不是自己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吧?

隔几天王奶奶的两个女儿又来了,这次是来感谢中心的工作人员,顺便慰问王奶奶过去的病友。她们带来了水果鲜花,还专门给朱小刚准备了一盒奶油蛋糕。

“这些日子麻烦你们了。”大女儿对他说:“多亏你记性好,不然那张存折,我们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。”

朱小刚傻眼了:“那密码没错?”

大女儿笑着说:“瞧你这孩子,当然没错了。”

类似的情况后来又出现过几次,朱小刚总是梦见身边那些刚刚去世的人。在梦里,他们和活着的时候一样色彩鲜艳,或面带微笑或目光呆滞,对他诉说着死前未了的心愿。一号床的张大叔,希望朱小刚能替自己对妻子说一声抱歉,活着的时候太过倔强,心里话怎么都说不出口,干脆死了让别人说吧。三号床的爷爷,生前喜欢下象棋,惦记着那个因为悔一步棋跟自己闹翻了的棋友,希望朱小刚能替自己买副崭新的象棋送给他,但要买最便宜的那种。五号床的苏阿姨,说冰箱的冷冻室里还有只老母鸡冻着呢,让他告诉家人一声,那是她病倒的前一天买的,一直冻在冰箱里,赶紧拿出来炖汤喝,老母鸡肚子里还有蛋,一定得让儿媳妇吃了。一次次的托付,最后全部都应验了,棋友是真的,老母鸡是真的。当然,朱小刚的梦也是真的。

朱小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只好上网找到一个据说靠谱的灵异论坛,发了几个帖子求助。几天过去回复的人寥寥无几,正当他要放弃的时候,忽然收到一个站内私信,对方自称是国外留学的医学博士。

“你这种情况我听说过。”博士在私信里开门见山地说:“根据我们的研究发现,人在死去的前几秒种,大脑会向外发送一些信号,里面带有死者生前最后的信息。然而这种信号,只有极少数的一部分人能够接收到,你应该就是这种人。”

朱小刚回复:“什么意思?人怎么能跟机器一样呢?”

博士立刻就回了:“这样比喻也对,人体其实就是一台更加精密复杂的机器,在死去的那一瞬间,所有能量都会集中在脑部,将死前最后的信息转化为信号,向着周围扩散出去。而能够接收到这种信息的人,几亿人里才有一个。你自己回想一下,那些你梦到的人,他们去世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在附近?”

朱小刚仔细回忆着,好像真的是这样。然后他又问博士:“你的意思是,我和别的人不一样,有超能力?”

博士这次过了半小时才回:“可以这么说吧。”

想到自己是有超能力的人类,朱小刚还挺得意,有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感觉,找出几部超能英雄的电影看到凌晨,哼着片尾曲就钻进了被窝。

躺在床上朱小刚越想越不对劲:什么叫能接收到别人的信号?那我不就是天线宝宝吗?

当晚朱小刚又做梦了,红黄蓝绿四个天线宝宝围着他又唱又跳,开始是唱《国际歌》,然后就变成《双截棍》,最后一首《小苹果》唱罢,四人将他高高举起,大声呼喊:“你是我们的王。”

朱小刚一个激灵,吓醒了。

再后来,和朱小刚感情最好的刘老头走了。刘老头病区住院最久的病人,三年前医生就告诉他,他的病情恐怕撑不过三个月。可刘老头用顽强的生命力,证明了现代医学的软弱,癌细胞像刚被驯服的灰狼崽子,乖乖地在他体内躲了三年。但狼终究是狼,没有经过千百年血和汗的驯化史不会变成狗。它会在你最措不及防的时候,露出满嘴锋利的獠牙。

刘老头去世的那天下午阳光明媚,可朱小刚的心情却宛如徘徊了整个冬天的雪。他偷偷躲在男厕里哭了半小时,出来的时候眼睛肿成一颗胡桃。刘老头的儿子走过来给他递了根烟,朱小刚想了想,把烟塞进嘴里,半天才把烟点着,然后就被呛得咳嗽不止。

刘老头的儿子吐出一口烟雾,叹着气说:“这人啊,怎么一转眼,就再也见不到了。”

朱小刚忽然反应过来:你是见不到了,我还能见着他一次呢!

当天晚上朱小刚摆出最虔诚的姿态,洗澡的时候用沐浴液肥皂各洗了三遍,然后偷来老妈一直舍不得用的香薰蜡烛点上,双手放在胸前沉沉睡去。刘老头果然来了,一张口就是:“哎呀,这医院的早饭太难吃了,包子做得跟馒头似的。”

一直以来朱小刚有个困扰,那就是在梦里面,他只能听着死去的人说话,自己却插不上一句嘴,也没办法跟对方对话。后来博士解释过他也就明白了,在梦里活灵活现的并不是死者的灵魂,只是临终前发来的没有收件人的一则信息一段影像。但朱小刚依旧认认真真地听着,他知道这是逝者留在这世上最后的言语,比黄金钻石还要珍贵。

但刘老头这家伙,显然保留了和生前一样的秉性:啰嗦。如果啰嗦分三六九等,那刘老头啰嗦的级别就是如来佛祖,大概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,在生前要把少活的日子都说够了。但这可就苦了朱小刚,在梦里看着刘老头那张皱巴巴的脸,听他从医院的饭菜,说到几十年前自己上山下乡,爱慕已久的女同学怎么嫁给了别人,自己和现在的妻子如何相识,再到儿子出生的时候生了好几场大病,那些朱小刚听过上百遍的故事,他又在梦里听了一遍,听得头昏脑涨四肢酸软。

倒是梦境的最后,刘老头忽然说了一句:“哎,对了,我总觉得吧,那个姓任的护士,对朱小刚那小子有意思。”

朱小刚起床,刷牙,洗脸,上班,被主任训话,出门正好撞见任琳琳,两人相视一笑,互相打了个招呼,然后朱小刚就跟逃犯似的跑了。刘老头那句话在心里面反复折腾了几百遍,他想来又想去,这里姓任的护士,除了任琳琳还能有谁?

后来的小半个月里,朱小刚总在心里面琢磨着这件事,说白了还是因为刘老头那句话。上班的时候,总要想法子多瞧她几眼。中午在食堂吃饭,也尽量坐在离她近一些的地方,至少能多说上几句话。在这个中心里面,任琳琳和他的年纪相仿,性格容貌也是怎么瞧都顺眼,一旦有颗种子埋进了心里,就慢慢长出了翠绿的嫩芽。朱小刚考虑良久,终于一咬牙,买了两张《暗恋桃花源》的话剧票,听说任琳琳喜欢看这个。

送票的前一天晚上,朱小刚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,心里想来想去都是一句话:刘老头,你这次一定得靠谱啊。

最后票还是没有送出去,被朱小刚锁在了抽屉的最深处。不怪刘老头,真的不怪。

朱小刚见着任琳琳的时候,她嘴唇发白,捂着胸口蹲在墙角喘气。朱小刚吓坏了,赶紧扶着她去休息室,但没走几步路,女孩软绵绵的身子就倒在他身上。他立刻喊来同事,又帮着把任琳琳抱到抢救室,急得满身是汗。

当主任摇着头从抢救室里走出来的时候,朱小刚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。他又看向周围哭成一团的护士姐姐们,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:怎么会呢,怎么会没抢救回来呢?她还那么年轻,她跟我一样大,喜欢看话剧,不就是先天性心脏病吗,怎么会就这么死了呢?她死了我的票怎么办?

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,整个中心沉浸在一片悲伤的气氛中。这里的人们,见惯了生命的离去,对一切告别都习以为常。可时至今日才明白,所谓人生无常的意义,就是我们都不知道何时说的一句再见,居然会变成最后的告别。

朱小刚回到家,把票锁进抽屉,随便扒了两口饭,洗完澡就钻进被窝睡觉。一分钟,十分钟,半小时,两个小时,睡不着。不行,必须睡着,换个姿势睡,数着羊睡,一只,两只,一百只,两百只……

任琳琳姗姗来迟,面色比白天要好看了许多。

“爸妈又要吵架了。”任琳琳叹出一口气,呼啸着将朱小刚的心搅成碎片:“从我小时候起,爸妈就经常吵架,为我身体不好这事,就互相埋怨了很多年。如果不是为了我,他们可能早就离婚了吧?”

任琳琳平淡地诉说着家事,还有对好友和同事们的不舍。朱小刚第一次在梦里流泪,泪水朦胧了眼眶,任琳琳的身形却愈发清晰起来。

“对了,还有朱小刚。”任琳琳忽然说:“其实王雨思很喜欢他,我还想撮合他们两个呢。真可惜啊,希望我走了以后,他们能在一起吧。”

朱小刚从梦中醒来,看着被泪水浸润的枕头发呆,难过的心情似乎因此得到缓解,但之后又有些恍惚。他回忆起一直以来的点点滴滴,想起和任琳琳关系最好的那个叫王雨思的女孩,还有刘老头说过的那句“姓任的护士对朱小刚有点意思”。

朱小刚恍然大悟。敢情是刘老头瞧走了眼,真正对自己有意思的其实另有她人。

从那以后,朱小刚有意无意地,开始关注起王雨思的一举一动来。其实大多数时候,爱情没那么多的海枯石烂海誓山盟,都是滚滚红尘中的一粒微尘,所谓喜欢,大多起源于一个盼头一个念想,比如她喜欢我,就是这样了。

朱小刚依旧难以释怀任琳琳的离去,即使明白了其实两人之间从未擦出过爱的火花。那两张《暗恋桃花源》的门票还锁在抽屉里,就像这个大男孩的心事一样,也许会永远永远的,尘封在某个无人问津的角落里。

但是生活还要继续。每天都有人出生,同样也有人在死去。刘老头和任琳琳离开之后,朱小刚才觉得,剩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值得珍惜。

并没有刻意做些什么,只是知道了她的喜欢,他感觉到两人之间就有了磁性,哪怕生活在地球的两端,冥冥之中也有一种力量在吸引着两人靠近。他和王雨思的关系变得越来越近,两人从相遇只会打招呼的同事,慢慢变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。他们一起去看电影,一起吃城隍庙里开了十几年的烤串,一起去九寨沟旅游,一起商量着以后的生活。是的,卫生服务中心里唯一的男护士,病人们都喜欢的朱小刚,终于恋爱了。

同事们都很高兴,用微笑和调侃来表达对他们的祝福。开始两人还会脸红,慢慢地习惯了,对有关结婚生子的事情也毫不避讳。

主任问朱小刚:“啥时候结婚呀,我给你两准备个大红包。”

朱小刚嘿嘿一笑:“要是您的红包够大,我下个月就结。”

时间就这么不急不缓地过去了一年。直到有一天下午,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女人,来到中心里,说要取走任琳琳的遗物。

“我是任琳琳的妈妈。”女人说。

一年过去,任琳琳的柜子一直没人动过。听说在她去世以后,她的父母就在闹离婚,家里乱糟糟的,连女儿的遗物也无人来整理,同事们也跟约好了似的,就让那个满当当的柜子留在那里。留在那也好,好歹是人的一部分还在,还没有完全离开大家。

但这次任琳琳母亲的到来,大家忽然都有些舍不得,没人主动去帮她收拾任琳琳的东西,甚至私下里还有些埋怨:到底是有多么糟糕的父母,才会迟了一年,才想起女儿的遗物?

看着女人孤零零的模样,朱小刚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梦里的任琳琳,他鼻子一酸,走过去说:“阿姨,我来帮你吧。”

女人抬起头,错愕地看着朱小刚,犹豫了一会儿,终于还是点点头。

朱小刚从柜子里搬出几本书,细心地用毛巾擦去上面的灰尘。他将一本黑色的笔记本翻开,里面还有任琳琳清秀的字迹。他翻了几页,在心里面叹着气。

忽然从笔记本里掉落出两张薄薄的纸。朱小刚俯身从地上捡起来,拿在手中一看,竟然愣住了。

那是两张《暗恋桃花源》的票。

连着的座位,和朱小刚柜子里的那两张票,是同一天。

在其中一张票的背后写着:ZXG,你愿意周末和我一起去看话剧吗?RLL。

朱小刚后来想了很久,才明白ZXG应该是自己名字的缩写。他又回忆起一个无关紧要的细节来:任琳琳去世的前两天,她曾经问过自己周末都做些什么。那时自己好像回答,周末啥也不做,待在家里看电影。任琳琳又问他,喜欢看话剧吗?自己回答,还行吧,凑合。

时隔一年以后,朱小刚再次登录了那个论坛的账号,给博士发去一条私信。

“死去的人也会说谎吗?”朱小刚这样问。

没想到博士很快就回复了:“为什么这样问?”

朱小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他。半小时后,博士回过来一条长消息。

“小刚你好。根据我们的研究,你所说的情况是可能发生的。我们本来以为,死者临终时发出的那条信息是没有目标对象的,但最近才发现,如果逝者临终时,身边有一个可以接受信息的人,比如说你,逝者是可能够感受到接受者的存在,并且将信息转化为有对象的指定信息。”

朱小刚把这段话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,才回复:“啥意思?”

博士回复说:“她骗了你。”

过了一会儿,博士又回复:“但是你很幸福。”

那天是瓢泼大雨,朱小刚陪着老天爷一起大哭了一场。

朱小刚把那个笔记本偷偷留了下来,他把四张话剧票都夹在里面,重新锁进了抽屉的最深处。这是个无需对别人诉说的秘密,就让它藏在那里好了,最好是自己临终的时候,还能有机会对人诉说。

一年后,朱小刚和王雨思结婚了。主任果然信守诺言,包了一个大红包给他们。真的大,晚上朱小刚一打开,里面全是十块的,整整五十张。

朱小刚气坏了:“他儿子结婚我可包了六百。”

王雨思软软地依偎在他怀里,笑着说:“人家是领导,你能拿他怎么办?”

还有一份最珍贵的礼物,用一个大红色的信封包着,里面是薄薄的一张信纸。上面是中心的医生,护士和病人们,亲手用笔写出的六十二个“新婚快乐”。有的字迹歪歪扭扭的,那是关怀室里被病痛折磨着的人们,有的已经提不起笔了,还在家人的帮助下,扶着手掌一笔一划写出来的。

“这是李奶奶的字。”王雨思伸出手,轻轻抚摸着左下角四个歪歪扭扭的字,说:“她昨天下午走了。”

朱小刚愣住,这才想起昨天他一直在筹备婚礼没有上班,所以并没有梦见她。

“生命为什么这么脆弱呢?”王雨思在他的耳边说:“为什么有些人,忽然就再也见不到了。”

朱小刚轻轻叹了口气,伸手握住妻子的手。

“是啊。”他说:“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分开,所以我们才要好好地活下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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